-11- 您……到底是什么人? (第2/2页)
当然,王权血裔也好,上古之时活下来的王公也罢。
既然对方向豪尔措什氏族表达出了善意,那么……身为氏族的卫队长,索菲亚自然也不会继续揪着千年前的氏族恩怨不放。
毕竟,真要是论起来的话,究竟是基拉利氏族有错,还是其他几大氏族不对,索菲亚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多历史的隐秘,早已经随着时光的滚滚车轮,埋葬在了悠久的岁月里。
至于现在……
艰难的战斗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善后”工作了。
“夏洛特陛下,感谢您的帮助,接下来……请交给我们吧。”
索菲亚向夏洛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说罢,她看向了仍然在挣扎的怪物,掩去眼底的不忍,神情也渐渐坚定。
随后,她再度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只是下一刻,索菲亚就再次被夏洛特所止。
“夏洛特……陛下?”
索菲亚有些疑惑。
“不,还没有结束。”
夏洛特摇了摇头。
索菲亚微微一怔。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夏洛特,却看到夏洛特再次朝着怪物走去。
“呜……”
怪物看着不断逼近的少女,咆哮已经化为了呜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着被锁死的怪物,索菲亚仿佛从对方那猩红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丝恢复的理智。
夏洛特抬起头,与怪物四目相对。
与豪尔措什氏族不同,身为“血之真祖”,她的感知要比他们敏锐许多。
索菲亚并不是产生了错觉。
“怪物”……的确是恢复了一定的理智。
或许是“诅咒之息”释放了过多的力量,也或许是【罗伊娜的血笼】封禁了它的血脉,此时此刻“怪物”灵魂中“理智”的一面正在复苏。
夏洛特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那种剧烈的情绪。
迷茫、惶恐、不安、绝望……
而与此同时,随着成功将“怪物”封禁,通过操控的血脉天赋魔法,夏洛特对怪物的血脉之力也有了更为清晰的感知。
那种源自血脉的“吸引力”……似乎变得更强了。
怎么说呢。
那种感觉,就好像对方体内存在某种血之圣典渴望的力量似的。
而上一次夏洛特产生类似的感觉的时候,还是她尝试吸收无面神像中的血之神力之时。
虽然还没有行动,但夏洛特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就是只要她愿意,血之圣典似乎随时都可以将“怪物”体内那些暴走的血脉之力平复,帮助对方恢复正常。
念头至此,夏洛特再次看向了怪物。
她伸出手,抚摸上了怪物那狰狞的鳞甲。
怪物微微一颤。
它向后缩了缩,呜咽的声音更加低沉,各种复杂的情绪顺着夏洛特伸出的手传了过来……
恐惧、害怕、难过、茫然……
感受着“怪物”的情绪,夏洛特一声轻叹:
“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抱歉,我很快就会帮助你解脱。”
说罢,她再次运转魔力,同时调动了一丝血之神力。
意识的深处,血之圣典自行运转,而夏洛特那金色的长发,也隐隐染上了一丝银辉。
绯红色的光芒再次在夏洛特的手心绽放,并且很快包裹了被封印的怪物。
下一刻,一种令人心悸的黑红色流体从怪物的身上析出,随后在那绯红色的光辉下被迅速同化、消解……
在豪尔措什氏族的血族们震惊的目光下,只见被光辉包裹的怪物开始逐渐缩小、缩小……
那狰狞的鳞甲一一脱落,那多余的手臂也随之萎缩消融,那原本不成人形的躯体也渐渐复原,逐渐有了人形的模样。
到了最后,黑红色的力量彻底褪去,“怪物”也恢复成了席格德的本来模样!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豪尔措什的血族们已经彻底呆滞了。
“是……是席格德!”
“女王在上!他身上的血脉污染被拔除了?!他……恢复正常了?!”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就连大先知大人都无法拔除已经堕落的族人体内的污染力量……”
“这就是王权血裔的力量吗?”
豪尔措什的血族们瞪大了眼睛,他们那“弱小”的心灵明显是遭到了极大的冲击和震撼。
但索菲亚的震撼,超越了所有人。
无他,身为女王宫卫队长,她知道的东西比其他普通守卫更多。
众人只是对夏洛特能将连大先知大人都无法拔除的污染之力清理感到震撼和惊喜。
但对于索菲亚,那就是惊悚了。
她知道一些氏族内部的秘辛。
无法拔除那种附着在血脉之中的诡异的污染之力的,可不仅仅是大先知大人。
那可是连过去仍然清醒着的诸多公爵,甚至包括仍然在冲击真神位格的罗伊娜冕下在内的神明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女王在上!
神眷女王夏洛特……到底是什么人?
这这这……这真的是王权血裔的力量?
王权血裔对血脉之力的掌控……有这么强大吗?
就算是真有这么强,这是凡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还是说……
索菲亚心中突然产生了某个大胆的猜测,看向夏洛特的目光也有些紧张。
绯红的光辉散去,禁锢席格德的血丝也随之消散。
席格德从半空中跌落,而后被夏洛特以魔力幻化出的黑色蝙蝠群接住。
“照顾好他,他消耗了太多的血脉之力,估计要好好修养一阵子。”
夏洛特对其他的豪尔措什氏族血裔说道。
听了她的话,豪尔措什的小队成员们连忙上前将席格德扶起,而当他们再次看向夏洛特时,目光已经从尊重变成了尊敬。
索菲亚的神情越发复杂。
她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看向了夏洛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夏洛特……陛下,您……到底是什么人?”
夏洛特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
“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王权血裔罢了。”